原标题:专访 | 周星驰姜文连连叫好,这部黑马电影凭什么
1905电影网专稿“以前可能还有借口说自己郁郁不得志,没有伯乐赏识,这次电影真的拍了,如果再失败,可能就没法反驳,就会有特别的无力感。”
青年导演、执导的电影即将于3月30日和观众见面,电影此前入围了各类影节影展,更是去年在金鸡影展时,一开票迅速售罄。
只是和电影里的张了一(宋木子饰)的经历相似,导演李阔险些放弃对梦想的追求。但他心中带着不甘,最后坚持了下来,只是在好友家住了半年的沙发——这个小插曲也变成了电影里害虫(李飞饰)的故事。
电影放映后获得许多正面评价,如今电影即将上映,蛰伏数载后的高光时刻,李阔、单丹丹和另一名联合编剧高群都早已在各自家族群“汇报”完毕,家人也都随时等待着他们每次反馈的活动照片和视频。
或许对于他们而言,曾经在电影里讨论剧本更应该交给拍,还是导演、完成,在现实中都有了投射——姜文看完《银河写手》之后,“觉得特别好,是超过‘好’的那种好”;闫非彭大魔同样力挺支持;就连看完之后,都赞不绝口。
01.造梦
我们见到两位导演,恰是在2023年中国电影金鸡奖期间,彼时的他们经历着无数个“人生第一次”——第一次带着作品参加规模那么大的电影盛会,第一次以新人导演身份成为各种论坛的座上宾……
李阔和单丹丹彼此还会闲聊,“像做梦一样。”
那几天李阔会特别紧张,倒不是担心梦会醒,反而是害怕让观众失望。《银河写手》在前期影节上得到了不错的反馈,“很怕大家这么看好我们,不管是电影也好,导演能力也好,恐慌下一部别拍砸了。”
虽然两人早已把眼光放到了未来,但对于当下,行动早已“出卖”了他们。前期展映期间,李阔都会等开始放映之后,站在影厅过道边,拿出他的小本子,记录观众的笑点,以及其他反馈。
电影是一场造梦的过程,对于如今的李阔和单丹丹亦是如此。
在电影《银河写手》里,虚幻与现实的边界似乎被模糊。故事发生在了北京常营地区,对于熟悉这一带的人很清楚,北京影视行业相关从业者,大多数都住在,或者住过这一带。
于是,电影开场就有一句台词,“你编剧住什么丰台啊,来咱们影视行业的宇宙中心——常营啊。”导演并不想将其过分突出,“如果把这个地区拍得特别突出,本地观众很有代入感,但外地观众就会有疏离感。”
因此,两人没有过度强化区域本身,而是在这个范围取景,如同彩蛋一般,让能懂的观众从中增添了观影趣味。
只是比较遗憾的是,电影里有一场在影院门口换票的戏,导演们原计划是在卢米埃影城前拍摄——那是他们往日最常去的一家影院。
由于各种客观条件,最终没能实现,但如今电影即将上映,这家影城成为了首映礼的举办地,也让《银河写手》的故事完成了一个完美的闭环。
“我们试图去探索电影中的真实,与真实生活中的真实,他们之间的边界到底在哪里?”如果说梦是有起源的,那么这便是《银河写手》的源头之一。
02.节拍器
电影里,张了一和孙谈(合文俊 饰)为了能让电影有机会被拍出来,听取着资方不断提出的意见,改了一稿又一稿。
而《银河写手》是主创从业以来,修改次数最少的剧本,“就一稿。”
电影里,张了一和孙谈会拉着好友来家里讨论电影里的创作,现实的李阔和单丹丹亦是如此。他们在家也会有一块白板,和电影里一样,经历着每部电影创作都会有的关键内容。
对标影片。几乎每部电影创作的时候,都会找其他电影做参照物,尤其是新人导演的作品。《银河写手》也会有,但不是完全对标,会有一部分的想法。
“我们当时想对标导演的,以及。它们和《银河写手》最大的相同点,都是一个群戏,都很自由,都有旁白,以及都有手持。”
在质感方面,导演们希望做出一点复古胶片的质感,“我们参考了九十年代导演的。”甚至角色的有些造型,都是参考了当时姜文在那部电影里的造型,“那个时代的青春,都很有活力,身上有一种生命力的感觉,我们很希望能把这些东西放在《银河写手》里面。”
不管《独自等待》,还是《有话好好说》,都是属于上世纪90年代的北京,而《银河写手》则是两位导演送给北京当下的故事,“拍这个故事,也有点像是在记录我们这群人的青春。”
《救猫咪》里的节拍器。《救猫咪》是好莱坞最负盛名的编剧经典书籍,几乎没有一个编剧没有拜读过。其中的“节拍器”更是无数编剧的创作纲领和必胜要诀。或者用现在一些人而言,就是“套路”。
在电影《银河写手》里,两位导演试图用一段“三分钟讲述电影”的方式,让短视频中的常客——小美小帅“调侃”了节拍器。即便如此,正如同电影里的台词那样,“每个编剧都努力地让自己的故事去遵循节拍器。”
“我们在白板上有一个这部电影节拍器的曲线图。这个故事的模板用几千部电影证明了它是行之有效的,是观众喜欢看的。但在很多地方,我们做了一些小小的反套路。”李阔和单丹丹私下就是喜欢不拘一格,偶尔搞怪一下的人,“所以写出来的东西就会这样吧。”
不过电影里“救猫咪”这段戏码中,导演们计划了要拍一镜到底的内容。但当大家真的到了现场发现,并不好实现,于是,单丹丹带着演员们用了1个小时进行排练。当天其实时间非常紧迫,前后只有2个小时。或许越是紧急状况,越能把大家潜力挖掘出来,最终用了1个小时,大家就拍出了最满意的一条内容。
演员宋木子更是兴奋,笑称回去过年不看春晚了,就要反复播放这个镜头。
除了前期规划的种种,《银河写手》不少的创作惊喜来自后期剪辑台。
电影里,张了一和孙谈为了防止自己剧本被人抢了版权,连夜去版权中心注册,当时他们出来之后,本会有个黑屏。后来在后期创作时,“我突然觉得大家要重视这件事情,全国有六个地方可以去。”于是,单丹丹就把全国六大版权中心的名字和联系方式穿插在那,“效果挺好,也挺好玩的,我们就保留下来了。”
害虫的结局亦是大修改。原本在剧本里,害虫的结尾就是在剧本杀时偷手机被抓,“后来我们觉得这个结局太悲了,而且大家都很喜欢这个人物。”于是,大家又重新分析了害虫这个人物的性格和动机,“他犯法的可能性不大。”
最后,剪辑的时候,每个人物的结局用默片的形式呈现出来,最后他冲着镜头笑的画面,其实则是电影花絮,“我们找到了拍摄花絮,把它剪到正片里,再用调色包装了一下。”
后来,电影的摄影指导去看粗剪时,意外看到影片里的自己,“他都懵了,没想到自己还‘演’了电影。”
03.现实
《银河写手》很多情节都是编剧生活中遇到的真事。譬如,李阔也有一个师弟,刚过30岁,喝酒到痛风,然后在生日上大哭;也有他师哥的故事。
只是电影里,更多的故事属于李阔和单丹丹的故事。
李阔和单丹丹现实中就是一对夫妻,他们在拍《银河写手》期间领了个证。因为现实中,李阔非常喜欢诺兰,单丹丹送了他一块《星际穿越》同款手表。起初他一直不舍得戴,放在柜子里。
直到电影开机,他才非常郑重地拿出来佩戴。殊不知,就被道具师拿走,直到电影拍完,保证道具质感。
电影里的剧本刚有售卖意向时,主角们就迅速把这消息告诉了三姑六婆。李阔和单丹丹曾经在创投中,遇到了有购买意向的片方,他们第一时间把好消息告诉了父母,谁知道一周之后,这则消息在家族群里变成了“李阔和丹丹的电影要上映了”。
他们也理解,父母永远是最为孩子开心的。但事实上,曾经的李阔也和电影里的张了一一样,差点选择离开了北京。
李阔之前在大学是学习表演的,刚毕业演话剧,从服务员开始演,慢慢演到男四,那时候场次并不多,一个月可能就五六场,收入可能将将维持房租。那时候,他和好友合租了一间两室一厅,就是后来为《银河写手》写歌的音乐人赵钶。
当时他已经拎着行李箱走到楼下了,但心里特委屈,一个人默默地哭了很久,终于鼓起勇气给家人打了电话说不回去了。但是房子已经被他转租给了另一位好友,没办法,他就在那个房子的客厅里,睡了半年。
如今兜兜转转,属于他们的第一部导演电影终于要和观众见面了。
在这座城市经历过的风风雨雨,总是迎来了彩虹。他们始终没有忘记生活中那些撑伞的人,“那时候给朋友们画过饼,说大家来帮帮我们,如果有好成绩的话,一定会感谢大家的,现在真的大家可以一起分享了。”